不知道大家是否养过狗,但阿伟确实是养过的,那是一只不知道品种的幼犬,趴在小小的犬舍里,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默默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喧嚣行人,没有惊慌,没有吼叫,只有淡淡的悲伤和寂寞,阿伟被那一只小小幼犬的眼神所触动领养了它。在那一刻,阿伟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阿伟的父母很忙,忙得脚不沾地,基本没有陪阿伟的时间更惶说照顾一只狗了,所以一切都只能靠阿伟自己,但好在他的父母感觉到了对阿伟的精神上的亏欠,物质上便给与了充足的保证甚至可以说是放纵了,但奇特的是阿伟却没有因此长歪,或许是有了养育“小家伙”的经历和“小家伙”的陪伴阿伟反而是越发的懂事乖巧,只是成绩一般。
“小家伙”陪伴着阿伟走过了十二个年头,从幼年到少年到青年到壮年到老年直到最后它死在了阿伟的怀中。
那一天天气很好,阳光和煦,秋风朗朗,阿伟的眼中却满是悲伤,他轻轻地挠着衰老的“小家伙”的下巴-这是它最喜欢的方式,而“小家伙”如同当初被领养回来那天一样费力的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阿伟,只不过眼中再无悲伤和寂寞,只是有着些许留恋与不舍,它用发干的鼻子碰了碰阿伟,然后有气无力的舔了舔阿伟的手并将其枕在了头下,安然的陷入了永恒的梦乡。
自那以后阿伟再也没养过宠物,后来他离开了家乡去上了远方的大学,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找了一份不上不下的工作,而他父母的忙碌有了回报赚了大钱然后生了个弟弟,逢年过节会打电话问候一下再寄送点礼物,再后来他就出了车祸穿越了,说起来导致他出车祸的原因其实就是他父母发了条短信,希望他回家帮忙家里的生意,而那一天正好是中秋,也是“小家伙”回到汪星的日子。
而那位少女的眼神与“小家伙”如出一辙,一样的寂寞而悲伤,而少女还多了淡淡的绝望,这般的眼神配上那精致得出尘的容颜更具有杀伤力。
“唉,真是拿这种眼神没办法啊!这太犯规了!”阿伟低声呢喃道,而后走到了武士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眼开口道:“我为什么要救她?”
本来听着像是趁火打劫一样的话却让苟延残喘的武士喜出望外,容光焕发,他蓦地直起了身子盘腿端坐,本应稳如山岳的手微微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上好的美玉,带着些许不舍与悲伤的将其递给了阿伟道:“这是一件传世的美玉,价值万金,以此为报酬请您救救这个孩子,拜托了!”
他伸着手的将玉佩递给阿伟的同时深深的鞠了一躬,彻底扯裂了伤口内脏都几近挤出,但却没有多少血流出来,因为他的血早就快流干了。
阿伟接过温润的玉佩,摩挲着凝脂一般的玉佩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么契约成立。”
武士的脸色越发红润,他抬起头用另外一种语言对着少女道:“那么天原殿下,请跟着这位,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为了我们这些家伙!绝对不要再回樱之国!”少女眼中的悲伤越发浓厚,但她却只能轻轻的点头应下。
放下了负担的武士又倚靠在了树上,看着阿伟手中的玉佩,有些怀念,有些感伤的叹息道:“故乡的樱花啊,怕是再也看不到了,抱歉啊,美和子,要让你白等了……”武士的声音越来越低微,最后头颅沉重的低下彻底失去了声息。
少女眼眶通红,却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响,阿伟叹了口气,取了两根比较粗的树枝削得尖平开始挖坑,正在挖着的时候,少女站了起来来到阿伟身后,拉了拉阿伟的衣角,阿伟侧过脸看向了少女,虽然仍是满脸悲容,那那稚嫩的脸庞却透出了坚毅得有些执拗的神采。
“还不错,”阿伟丢给了少女一根简易的木铲子:“如果你不过来的话,虽然我也会遵守契约,但是以什么方式就不好说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接过木铲,用着略带些沙哑而冷清的动听声音道:“御……樱,月见樱。”
“你说是就是吧。”阿伟继续挖墓穴而少女的表现或者说力量有些超乎阿伟的预料,手臂粗细的木棍竟然能一次插入接近半米深的土地,这种力量哪怕是一些锤炼过身体的军人都不见得比得上的,要不是没挖几下土月见樱的娇嫩的手上就开始出现水泡,阿伟都要怀疑她是不是那个大势力培养出的用作杀人工具的生化改造人了。
若是庸庸碌碌的人肯定要追着月见樱问最少也得拐弯抹角的打探她的来历,但阿伟就不一样了,他选择视而不见,一副你爱说不说,有我半毛钱关系的淡定模样,两个人挖坑挖的并不快,主要是月见樱老是把简易的木铲挖断,然后又可怜兮兮地看向阿伟,阿伟抵不过目光攻击只得又去找合适的木棍削成楔子状的木铲,而且每当阿伟挖得比月见樱快时,月见樱就会一边默默地盯着阿伟一边挖,让阿伟感觉自己在干什么坏事一样的心虚,于是阿伟干脆不挖了转头去寻了一堆合适的树枝,月见樱挖断一根就递上去一根,渐渐地两人之间似乎有了无言的默契,墓穴的挖掘速度反而更快了。
最终月见樱以满手的水泡为代价成功挖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坑,然后在阿伟的帮助下将那为完成了使命的忠诚武士下葬了,与之陪葬的还有那一把被阿伟当做柴刀用了很久的但绝对价值不低的武士刀。
至于武士为什么没有拿那把刀也当做报酬的一部分,大约是出自一种奇异的尊重,至于尊重的来源,暂且隐下日后再谈。
“他叫什么名字?”阿伟背对着月见樱问道。
而月见樱正看着那小小的坟茔出神,下意识的低声道:“柳生鹤羽先生……”
“柳生鹤羽么?”阿伟做出为难的样子抓了抓头发:“不会写啊……还是你来吧,你写好了我帮你刻。”说着拿出了一堆盛在树叶上的用浆果和树液制成的染料递给了月见樱,当然还有一块比较厚实的木板,这是他在旁边闲得无聊的时候削出来的。
月见樱沉默了一下接过东西,在墓碑上写下了一行行阿伟不认识通常只能在(该描述不可见)里看见的字符,但即使是阿伟不认识这种文字但也能确定这绝对不只是一个人的名字,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又不是需要他头疼的事情。
然后刷刷刷的按着月见樱写下的名字一一刻好,一边刻一边吐槽:“你们那边,一,个,人的名字还真长啊。”月见樱强装镇定的侧开了有些婴儿肥的脸假装四处看风景。
阿伟也没多做计较,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一个名字和一串名字,再说了忠诚勇武之士终归是在世间留下点什么痕迹才是好的,哪怕这痕迹只被一个小女孩记在了心中。
“如果……”在阿伟插下墓碑时月见樱突然出声道:“如果你不能再保护我,请立刻丢下我……”
“哎呀,这可难办了,”阿伟的语气满是困扰但脸上却是洋溢着傻气的笑容:“逃跑这件事我可不怎么擅长,一般都是我的敌人干这种事很熟练。”
“这种事情也能很熟练的么?”月见樱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的事情可不见得有机会来第二次啊。”阿伟背对着月见樱说着,声音里中带着微不可查颤动,脸上的表情是在变态和咸鱼的边缘试探,但终究还是迅速稳定了下来没有吓到小孩子。
简陋的坟茔或许配不上那位武士的身份,但蕴含于其上的那份心意却是足以弥补的,少女蹲在低矮的坟茔前,双手合十,既像是在告慰亡灵,又像是在为生者祈福。
阿伟突然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又茫然的收回了审视的目光,他刚刚感觉有什么波动一闪而过,但还等他反应过来就消失不见了,但很快他就没什么功夫在意这件事了,追兵已经到来了,最显而易见的证据就是一片从暗处袭来的哑光的手里剑和千本。
阿伟脸色不变,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从腰间抽出了那根黑又长的木棍,然后一挥便将那来势凶猛的千本和手里剑全部打落,这时候一个穿着棕褐色紧身衣的忍者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树上,他打量了一下阿伟开口道:“阁下是汉人?请阁下离开这里,此乃吾樱之国之内务,烦请阁下不要牵连其中,否则吾等也不太好交代。”
“不好交代还敢用暗器偷袭?”阿伟对于忍者的说辞嗤之以鼻,要不是看他刚刚表现出来的身手让忍者担心他是什么知名人物,早就弄死随便挖个坑埋了,要真以为汉人的身份能唬住这些刀口舔血的家伙就太天真了:“不过和你打个商量怎么样,我最近有点便秘不想见血,不如你给我个面子现在撤退怎么样?”
哪怕忍者久经训练遇见阿伟这么个脑回路清奇的奇葩都不禁有些无语:你便秘和不想见血有什么关系,莫非有痔疮,但你有痔疮凭什么要我们卖你面子,你到底是谁啊?脑袋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不着调的啊?说起痔疮,好像我小队里有痔疮越来越多了,听说大汉有灵丹妙药可以治疗,完成任务后要不要去采买一番?唔,说不定大人们也会需要,交好了大人再加上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也能升个寮卫,不用像如今这么奔波。
嗯,这两人的脑回路完全半斤八两,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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